月里树丫

去爱吧,什么都可以,谁都可以

《如何》18

*校园/ 破镜重圆/ 追妻

*跨度十年/ 伪先婚后爱/ ooc/ He

*私设同性婚姻合法


“可他好想告诉马群耀,他错了。”








    林祎凯抱着一个大袋子从卖场出来,像个抱着玩具的小孩儿一样兴奋,也许是穆修看出了总裁夫人心情变好了,嘴角也微微露出一个笑,随即下车把后座的门打开。


    坐在车上,林祎凯很听话的脱了外套和他的御寒行头,身旁的家具用品和一堆白色的毛线织品跟着轧过隔离带的汽车一起颠了两下,林祎凯忽然想起来刚刚马群耀说的今晚要他自己吃饭的话,那就意味着马群耀不回家吃晚饭,他也忘了问一句原因。不过,他可以问吗?马群耀会不会觉得他心操得太多了?他也不知道了,刚刚星点的满足此时忽然又显得渺小了好多。


    马群耀对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冷淡,看他的眼神也总带着防御和攻击,好像在心里反复闪着雷电下雨又天晴的只有他自己一样。可是林祎凯不贪心,他只要知道马群耀不是不要他就很开心,很开心。


    “今天又麻烦你当了一天司机,谢谢你了穆修。”


    “不客气的林编辑,这是我的工作,不麻烦。林编辑如果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小穆。”


    穆修在心里从来没有觉得林祎凯像个会摆架子的总裁夫人,他的老板向来是一张冰山脸,对待谁都一样没什么热情,唯独在面对自己老婆的时候才会露出平时他看不到的微笑情绪变化和表情,往好了说,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挺可爱的,说白了也就是都挺傻乎乎的。不过他愿意替这样傻乎乎的总裁做事,愿意去花上一天时间不在公司而是去当同样傻乎乎的总裁夫人的司机。


    他想起刚刚在车上林祎凯那么震惊又隐忍的表情,他隐约能感觉得到,十二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相爱的人会互相猜忌和折磨,故意不先低头去服输,甚至互相以误会为由去伤害,伤到了对方自己也便跟着再受一次伤,这样直至双双消亡。可是爱哪有那么轻易就能被毁灭,即使在隔了十二年后,相爱的人也依然会再次发现,我的爱,你还在这,未曾改变。


    林祎凯把一大堆东西放在客厅的地上,他先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脱羽绒服边喝。


    上午的阳光很好,没有那么耀眼但依然强烈,阳光穿过客厅的大窗户撒在地摊上,照着鼓鼓囊囊的大袋子。


    他喝完了水又上楼去换了睡衣下来,马群耀买的睡衣是鹅蛋黄色的,胸前有一只不知道是兔子还是狗的四不像的小动物头,虽然摸起来毛茸茸的但穿起来皮肤不会有刺痛感。


    林祎凯退烧后精神好了很多,他的刘海刚才进小区的的时候被风吹了吹都趴在额头上,整个人套在这套宽松的软软的睡衣里显得像个大型汤圆。


    虽然烧退了,可胃口还不是很好,林祎凯不想麻烦阿姨来做饭,在厨房里简单冲了一杯麦片,然后抱着热乎乎的杯子在房子里来回转着。


    一层的客厅此时像是阳光房一样温暖,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光照着他睡衣上细小的毛毛和他的头顶,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晒太阳的小动物。林祎凯习惯了这样坐,可这样坐的时候他又想起来深夜窗外常见到机翼灯,于是又起来坐在沙发上。


    林祎凯每走过一个房间就会在心里默念一次,这是他和马群耀的家了。


    他竟然跟马群耀有了一个家。


    不真实的感觉像海浪不断冲击沙滩,带来惊喜的贝壳也裹走细密的沙子。


    失而复得的心情很奇怪的占据了心房,他不怕马群耀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他,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乎,马群耀还是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就算当初他有难言之隐可为什么不回来见他,哪怕一次呢?


    他只能单方面把这一切归结于他的等待有了终点,圆满的终点。至于以后,他想不好。


    但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他的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开始跳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林祎凯把买回来的小物件一样一样挨放好,最后才把两只陶瓷杯子从包装纸里脱出来,洗干净挂在杯架上。


    当两只杯壁上凸出的小狗头和小猫头向下静静滴着水的时候,外面的夕阳已经按时上岗了。遥远得像在天际那边一样的街道上闪着小小的五彩的灯光,那大概是回家的行人和城市庆祝这一天归于自由的无声烟火。


    林祎凯睡醒了,他从楼上下来,房子里有点暗,他的拖鞋在楼梯上发着拖沓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马群耀还没有回来,对了,他说了不回来。


    林祎凯本想返回卧室去接着再躺一会,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来厨房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


    他自己坐在餐桌前,没有开灯,借着厨房里的灯拿起手机给马群耀发信息。


    “你真的不回来吃饭吧?我没有让阿姨来做饭。”


    他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冒失,可他忍不住想发给马群耀,他一天都没有接到马群耀的电话或是短信,他承认他有点,有那么一点,有一点点,想他。


    “你好好吃饭。”


    捧在手里的手机很快短促的响了一声,林祎凯撇撇嘴,压着小小的欢喜,不再去看。


    林祎凯实在太无聊了,他傍晚睡了两三个小时,饭后又吃了一次药精神也好了些,可是家里没有人,他便找了一部电影放着,窝在沙发上看起来。


    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天台上跳舞,暗红色的裙子转起来,转得他眼前晕晕的,许是药效上来了,林祎凯眼皮开始打架,耳朵里听到的英文也断断续续,他身上盖着灰色的毛毯又在沙发上睡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祎凯觉得冷了,他睁开眼皮,对面的墙上只剩投影仪射出的一道蓝光,字幕早就滚动完了,剩下一片黑静置着。


    他拿起地毯上的手机按亮,已经十一点了。


    刚要起身,就听见玄关响起开门的声音,隔了十几秒才是门落锁的声音。


    马群耀的脚步有些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在鞋柜前待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光线依然暗淡的客厅。


    林祎凯从沙发上起来去迎,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就闻到了酒味。


    “你喝酒了?”


    马群耀抬起头,他的领带松松挎在脖子里,衬衣的领角却依然整齐贴着脖子。


    “嗯 ?林编辑啊,是林祎凯。”


    马群耀站着不动,看了林祎凯一眼,眼皮又跟着头一起垂下去。


    “是老婆,我的老婆。”


    马群耀突然又把头抬起来,像台词没说完一样。


    林祎凯第二次从马群耀那里听见“老婆”这个词,他本应该快跳的心此刻却没有任何波澜,只觉得苦涩,像第一次听见那两个字时一样。他不知道在马群耀心里,到底是怎么定义这个词的,到底是怎么定义他的。


    林祎凯怕马群耀站不稳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却被马群耀抓住了,而后轻轻甩向一边。


    马群耀随即噘着嘴抬起头,圆圆的眼睛闪着光,委屈到不行,“林祎凯,他不要我。”


    马群耀摇摇晃晃往前挪着脚步,林祎凯没听清他嘟囔了一句什么,紧紧跟着他。


    “马群耀?你喝醉了?”


    “嗯。”


    这次马群耀很配合,他点点头,眼窝里的眼皮都起了褶皱,表情依然委屈。


    “走吧,去睡觉。”


    林祎凯又去扶马群耀的胳膊,他让马群耀倚着他然后向楼梯走,心里莫名难过起来。


    “林祎凯,我老婆,他不愿意。”


    马群耀用手紧紧抓着他睡衣的袖子,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一样哼哼着。林祎凯被抓着只觉得往下坠,他没功夫说话只皱着眉用力把马群耀扶上楼梯。


    好容易让马群耀坐在床边,他刚要转身睡衣又被一只倔强的小狗爪子抓住了。


    “我要我老婆。”


    马群耀一会闭起眼一会眨眨眼,眼神始终放在地上的一个小点。


    林祎凯看他有些可怜,心也软了弯下身子来。


    “马群耀,你看看我,我是谁?”


    “林祎凯。”


    马群耀慢慢抬起头,很轻很轻的说,好像声音稍微大一点那个叫林祎凯的人就会消失。


    林祎凯心里紧了一下,“我去给你冲蜂蜜水,你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


    马群耀摇头,“丢了。我把他弄丢了,他也,也不要我,了。怎么办啊,我特别想他,见不到就继续想,一直想......”马群耀把头靠在林祎凯腰上,潮湿的眼睛闭了起来。


    林祎凯垂着手站着看着马群耀,他看着马群耀的头顶,也看着马群耀的痛苦。他不知道马群耀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马群耀对他的恨意是因为什么,可他也无能为力,被距离和时间隔开的天堑,他们都太弱小了,不足以弥补。


    可他好想告诉马群耀,他错了。


    “他没有啊。”


    林祎凯声音打着颤,竭力保持语调。他把马群耀的脑袋抱进怀里揉了揉。


    他没有,林祎凯没有。


    马群耀,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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